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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里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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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市城市水务集团  吴炜琪

这世间有些物件在变迁,绝非消失不见,但关于一些老物件的回忆确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有份量的深藏于心,偶尔忆起温情满满。那是一个自行车可以成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凤凰牌、永久牌自行车都是我记忆中的自行车品牌,记忆中除了二八式自行车外形略大一些外,其他类型的自行车都是小小巧巧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那时的我喜欢放学后端个小板凳在家门前边坐作业,边看着上下班的工人师傅们骑着各式各样的自行车,从门前的坡路上飞驰而过,耳旁车轮声沙沙的响,然后稳稳的停在自家的门前。

那时候我作为一家大型厂矿企业的子弟,每个清晨好似从自行车的车轮旋转开始,厂里的大喇叭一响,父亲和他的工友们骑着二八二六二四款的自行车人潮涌动的向厂区的核心车间行进,厂区道路的两边走的是行人,中间则是浩浩荡荡的自行车流,一阵的人流奔涌,但仅仅是一阵之后偌大的厂区又很快的安静下来,自行车在每个车间的门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车间里一派繁忙的景象从清晨的朝阳里铺展开来,傍晚时分,每一抹夕阳的余辉也是从自行车大军的身影上掠过后便日落西沉了。而我的父亲也是上班族里自行车大军中的一员,他每天准时准点骑着自行车兴冲冲的去上班,一辈子几乎不迟到,每次我去偌大的车间找他,都会先去车间门口的车棚里看看父亲的自行车在不在,那辆我熟悉的二六款自行车总是风雨无阻的停在厂区车棚的老位置,几十年如一日的未曾改变过,像极了父亲平凡忙碌而充实本份的职业生涯。这款自行车当时是他来往与厂区和家属区的主要交通工具,那时候的厂区于我而言是非常之大的,他时而骑行,时而推行,时而后面坐着一个小小的我,时而我趴在自行车的前杠上,父亲载着我迎风而行。

那时的我常常盼着父亲早点下班回家,待他把自行车一停在家门前的樟树下,我就迫不急待的飞奔到自行车旁,围着自行车上上下下忙个不停,一栋楼里和我一路的小伙伴还真有不少,他们都和我一样在大人们的自行车上寻找着童年的乐趣。我们之中有的小伙伴学车特别快,大人在后面扶着后座位,边扶边指导一会儿他们就能骑着满地跑了,而我似乎在掌握平衡方面略有不足,每每一上车自行车笼头就在我手里跟银蛇飞舞似的扭来扭去,我在车上叫,围观的伙伴们在车旁笑,下车的时候别人是单脚先落地,而我常常是跳下车的,摔了几跤后,父母赶紧将车锁起来不让我骑了,不让我骑也未打消我对自行车的爱不释手,父亲那辆自行车依旧成为了我童年的亲密伴侣,虽然我不经常骑着它到处去拉风显摆,但它全身的每个零部件都被我捣拾过,前杠后座,笼头踏板无一不熟悉,我常常一手扶着门前的樟树然后坐在车身上狂按铃铛,用脚使劲踩自行车的踏板,让轮子在脚下飞转甚似好玩,一不小心链条就掉下来了,犯了错的我凭着经验赶忙蹲下来拿起笨重的链条一点点的固定上去,不一会儿手上就沾满了黑黑的油污,这种情况有时修理的很顺,有时弄不好就灰溜溜的闷不作声回家等待着父亲的斥责。

还记得那是一个漫天雪花飞舞的寒冷冬季,我和小伙伴在门前打雪仗,不一会儿纷飞的雪花就将天地装点的银装素裹,玩着玩着忘记了时间,天色将晚该回家了,这时在坡顶的小伙伴忽然被雪困住不敢走下坡来,即便是一点点的向前挪移脚下都打滑,于是我和小伙伴一个在坡底一个在坡顶俩俩相望起来,所幸的是此时正值大人们下班的时间,我远远的看见了父亲的身影,他一手推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车上还挂着从菜市场买的小菜,在漫天雪花中从厂区大门向着家的方向缓缓走来,此时家门口的小坡上雪越堆越厚,小伙伴依旧蹲在雪地里左顾右盼不敢往下走,父亲此时推着自行车经过这段下坡路,他一边掌握着自行车在雪地里的平衡,一边蹲下身二话不说的牵起小伙伴的手一把将她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从坡顶上往下走,父亲用自行车将冻坏了的小伙伴送到家里,雪地里留下了深深的车胎痕迹,从那刻起我再次感觉到父亲的手是如此安全温暖有力,父亲在大雪天里用自行车载小伙伴回家的画面,至今仍像一份温暖的依靠永远铬印在我的内心,纵使时光荏苒也无法抹去。

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在我心中留下了年轻父亲的身影,他身形骄健的骑车上下班,他充满父爱的骑车带我在厂区里来来往往,那时的日子过得简单快乐充满温情。如今或许再也找不到同款自行车了,但一款老物件在心中留下的回忆确弥足珍贵难以忘怀。